月季花開

操雨薇

　　“春花秋月何時了，往事知多少？”路上行人步履匆匆，目光穿過車水馬龍，公事繁忙，無暇駐足。時光亦如此，含苞的花骨朵是哪一陣春雨滋養出來的？枝頭的新芽又是哪一縷春風巧手修剪而成？恍然間抬頭才發現，周圍早已是繁花似錦、春色滿園。

　　鄭州的大雨總是來的讓人心驚，原本看上去是微風漸起，與枝頭新生的綠芽起舞，可當滿天的烏云黑沉沉地壓下來，微風也翻臉不認人，拋下柳絮，與高大的樓房較量起來，在這密集的鋼筋水泥建筑群里橫沖直撞，就像脫了韁的野馬。豆大的雨點瘋狂拍打著玻璃，眼不見為凈，我索性關上窗戶，把窗簾也緊緊拉上，全當這是一場助眠的白噪音，隨入睡停止。

　　早晨空氣濕潤，是雨后特有的清新，吸入鼻腔肺腑漸漸轉涼，但人卻更加精神抖擻了。許久沒去銀行送資料了，隨著出租車開上高架，眼前突然一亮，熾熱的紅色、粉色連成一線，在高架上格外光鮮明艷，顯得鄭州尚還陰郁的天空也沒那么惱人了。是月季！怒放的月季連綿不絕，接連過了幾個路口還沒有盡頭。很想用手機錄下這美麗的景色分享給室友，無奈車速太快、時間太趕，無法停下車來好好欣賞、慢慢拍攝。

　　一夜的大雨沒有讓它們摧眉折腰，反而更加嬌艷欲滴。突然想到這段高架上經常堵車，空氣中必然少不了難聞的尾氣，也沒有人會在此駐足欣賞，那么它們生長在這里是幸事還是不幸呢？它們是否知道，相隔不遠的洛陽牡丹閣里游人如織，滿城皆是看花人，相比之下，是否也會在深夜顧影自憐呢？

　　“花落花開無間斷，春來春去不相關”“只道花無十日紅，此花無日不春風”，月季自有月季的風骨，或許我不應妄自揣摩它們的心意，畢竟這花原本也不是為我開的。就算知道空氣污濁，就算天有大雨、夜有寒露，在這樣的環境下，它們依然堅持汲取為數不多的養分，迎風綻放在行人無法停留的高架，一月又一月，一季又一季。作為平凡一過客，不曾經受過其中的風吹雨打，卻幸運瞥見了它們綻放時的容顏，我又何必去質疑它們的自信與美麗呢？

    （作者單位：三公司鄭州地鐵7號線項目）